那些年，我手里握着的忧伤

从山的背面接过影子，接过风声，云朵

接过四季，接过草场，接过心事，接过月色

接过绿色，也接过一片蓝天，也接过

你种下的巫蛊

要下毒就下，大剂量的毒素，或玫瑰，或罂粟

或者在夜晚下禁术，若是可以，请把我手里

握着的悲伤全部拿去，这危险的气息

让我虽生犹死

这在云朵里写着的相思，这在相思中下的巫术

一定是谁，在深潭中藏着猛兽，它狡猾狠厉

它有尖利的爪子，时不时跑出来咬我

让我听不到风声浩荡，马蹄飞驰

此时白发已经爬上发梢，给你写的书信

正从山的那边，一路飞驰，我知道的

不过是血染的黄昏中，我正捧着一碗烈酒

想要说的千言万语，隔着生死

我的眼睛里有一个妖精

妩媚，风情，摇曳的烛光晃动

更多时候，她默不作声。

她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和酒杯碰撞

我正把月光溢出来，我正听琴声

正把从诗歌中偷出来的法华经

念给她听。

其实，也不是她不懂，只是我难以相信

这么多年，她依旧含蓄，清冷，幽静

她如古月掉进深井，她不说的秘密

我全部都不探听

此时我正含笑看着她，先是递上红酒

接着把生命中，属于她的全部奉上

包括靠窗的位置，那里并没有

一个人影。

奇怪

不过是做人，做鬼，做妖孽

不过是做人太假，以至于

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做鬼吧。太过诡异，有许多事情

都无法说出所以。

还是做妖孽吧，处于人鬼之外

无所谓是非，无所谓欢喜

还是厌恶。

更多时候，只想做诗歌中的文字

只沉醉，只迷失，只化作方块

有时候游离，有时候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