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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 名: 老影子 |
性 别: 男 |
笔 名: 老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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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妄辞《二一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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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影子 | 2018/12/23 17:07:18 | 浏览:662 |
◎ 虚妄辞
文/老影子
被困于风雪里,前所未有的 遭遇一场危机 你一再强调冷静,强调 一招毙命还要后发制人 像倒悬尘世的蜘蛛,耗死黄昏
也许明白,也许糊涂,一切由不得自己 束之高阁的一本旧日记,独自蒙受不白之冤 一块石头打开坚硬的面部表情 从云朵里掏出柔软的词语,刺破湖水
你不再等待,不主动出击 任由一只灰麻雀想入非非 你推开窗子放进月色,又关上 就自以为拥有了一轮明月
◎ 旷野
文/老影子
日复一日,空旷的原野上 借宿的云朵和鸟鸣都远走他乡 头发斑白的荒草 在风中彼此靠拢,点头,哈腰 互相打着招呼
它从远古走来,又仿佛 今生一直就在 当霜花挂满衣襟的时候 以一河流水的耐性 与一座远山,一动不动拼坐禅
该去的都去了,来的也都来了 依旧惊讶,诧异,狂喜 有暴雷骤雨 仿佛人在他乡漂泊 偶遇了多年不见的故人
◎ 纹身
文/老影子
而如今,只剩下一个心形的疤痕 里面关住一个童话故事 多像我的第三只眼睛 长在左手臂上 注视着曾经的一举一动
以针刺明志 以黑色的甜蜜涂抹微笑 在肉体里种下一棵小树苗 以澎湃的血液 一生,喂养一个活着的芳名
◎ 星空
文/老影子
从湖面上复制粘贴出无数小火苗 一次次用大风敲响窗棂 门前的老槐树,一头尖刺的修辞 多年了,远离泥土 远离麦田里的守望者,蒿草的白发 当月色掩埋了流水的骸骨
那是儿时伙伴们的眼睛 一种游戏叫呆若木鸡 就像今夜的星空,眨巴眼的星星 未知的已知的 未曾解除的警报,在梦里 不忘思考人生
所有的事物被包藏在暗哑里 渐渐消失的印记 时间收敛起空间 有固步自封,有落荒而逃 有人间的木鱼逃离污染的河流 黑夜在黑夜的阴影里,我在我的世界里
◎ 双手合十
文/老影子
森林醒来,鸟鸣鼎沸 露珠晶莹剔透 仿佛是叶子在梦中滴落的眼泪 仿佛刀斧砍伐炊烟
草原狼追踪着一群羊的蹄音 走进死亡的峡谷 被围困着在漫漫黄沙里 月牙泉,或许是上神的 第三只蓝眼睛
自从熊猫开始吃起了竹子 人类就开始无所不食 地球上的生物链节节寸断 人类,还不承认自己的原罪
◎ 城市的月光
文/老影子
云朵枯萎,在钢筋混凝土的丛林 撑起的面孔 一群鸟鸣逃离的悲壮 在城市之外惊醒黑夜 惊醒,锐矛与坚盾的对抗
在车来车往的激流里 有灰色阳光被碾压得支离破碎 有两眼乌青的路灯呆滞 有林立的高楼背影后的潮湿 和阴森的冷笑声
华灯初上,七彩霓虹的此时 我背转过身去 它的脸孔朝上,人间的童话里 身披着皇帝的新装
◎ 不动声色
文/老影子
像一滴汗珠摔下额头碎成八瓣 仍是晶莹的盐粒,此时无声胜有声 夜晚过于寂静,怀抱一些明亮的词语 使我喧嚣的长梦,整夜 无法突破惊恐十面埋伏的暗黑 日子用时间敲碎空间,一块脊骨断裂 天空发出惊雷的疼痛,雪花洒落灰烬 所有声音的力量此刻都潜伏在子夜 包括影子转过身去的哭泣 包括石头的炸裂,原上草的倒伏 包括骨头里,百分百的铁和钙质 都不曾流失
◎ 细节
文/老影子
每一秒钟卡路里的燃烧 都能让你偏离轨道,和天秤的刻度 或又靠近死亡近一点
乡村田野,一只蝴蝶轻轻扇动下翅膀 我在他乡静静眺望 雪花一片一片,就落在发梢
光阴在一句修辞里静止 流星打开夜空中的一条航道 指明,你的走向和归属
◎ 收割炊烟
文/老影子
大风动用几声鸟鸣的力量 敲开黄昏的宁静,云朵开出红玫瑰 老屋举起烟筒的大手笔 以水墨的暮色,描摹下村庄
一些蝙蝠开始出动,一些禽畜回到巢穴 一些流水流进黑夜,此时 母亲应该是系着围裙 在灶台边忙碌我的晚餐
远去的一列火车辗过雪野 抵达,抑或路过,另一个站台 落日的目光如镰 割断老屋顶茂盛的炊烟 此时,我身体里的刀口隐隐作痛
◎ 十二月
风无影子,水无形状 芦花活成了自由之身,身轻,肤色灰白 一阵风,便又活过来
扫落叶的人保持耐心 抛弃时间观念,不被尘世烦扰 犹如黄昏里伫候的老母亲 日复一日
宁静的薄暮在岁末宁静 大雪,一直没来 我的老母亲,此时站在大门口 手拄单拐
◎ 大雪
通常的比喻是鹅毛,或云朵 需要怎么癫狂,才能被称为大雪
山川,田野,科尔沁草原,戈壁滩 或许比它们小,或许大过天 最终成为一种姿态,一个高度
今生只有沉默不语,在一种冷里 点燃时光的白,掩盖起尘世的骨头
◎ 岁末
文/老影子
感谢这刀子一样的北风 我脸上才有划割的愧疚 感谢长途奔袭在半道上的雪花 谜一样的人生 感谢明月的清晖,流水的绵延 感谢尘世里疼痛的时光 没有辜负梅花的青春年少 感谢梦中的村庄 让我想起老母亲的唠叨 -------- 有了回家的冲动
◎ 堆雪人
文/老影子
盛开,到被埋葬,只是瞬间的事 这个冬天,分娩出雪花,腊梅 也包括窗花,冰凌花,以及老林子一闪而过的白狐
如今,几种花朵对峙于一种色彩 在人间颤栗着怒放 远方,受阻于冰冻的船只 都是隐忍着泪水,在梦里掘开一条大河
这个冬天,总有些事情将要发生 总有,耿耿于心而不能释怀者 比如,与村庄背道而驰的寒风 比如,在异乡堆起一个雪人,像极了母亲
◎等一场雪
北风手拎着西伯利亚的利刃 肆虐着树林,山坡,旷野里的万物 冻僵的流水,封存起小河与村庄的伤疤
整个冬天,我就面北伫立 望着贝加尔湖的方向 看白云在天空轻描淡写 想起小时候一起驱赶的羊群
等一场雪,等一个人的冬 等雪花的舞步旋起裙摆,等尘世的冷 掩盖起篝火的灰烬 以及,这人间的五颜六色
◎出迎一场大雪
文/老影子
一定是耽搁在西伯利亚以北 冬至将至,为何,还迟迟不归 村庄,坐进黄昏里保持沉默
山川河流大平原,为了迎接梦的精灵 早已放弃了蛙鼓蝉鸣 以及,星空下提盏的流萤
老北风一个转身,你就越过贝加尔湖向南 一匹快马滚滚而至的蹄音,踏碎云朵 踢响蛰伏的惊雷
穿透时空的指缝,流水张望 眸光,困顿在堤岸 我把双手插进裤兜,吹着口哨一路向北
◎ 小雪日
文/老影子
小雪的节气,以冷雨为引子 扯出呼啸而过的大风歌 温酒,研墨,铺开湖面 以乡愁润笔,画出胸中山水
沟壑,旷野,大平原 千里雪野,九曲十八弯的河流 围起村庄的脖颈,包括 诗行里的留白灌满鸟鸣 脚印里有咯吱咯吱的笑声 老母亲和蔼慈祥,端坐在炕头
最后,画一缕炊烟飘在天空 画一条小径去远行 两行脚印,一座狗头门楼 再画三间茅草老屋
◎ 海底的火焰
文/老影子
仿佛千万只斑斓猛虎 被洋流的绳索牢牢拴紧 被水草羁绊,鱼虾蚕食,嘲弄,围观 被太平洋深深囚禁,在梦里咆哮至梦魇
在液体的盐碱里,点燃 一千顷珊瑚,一群群猖獗的电鳗 虎鲸伸出的尾翼 像一蓬火把,照亮海天一色的蓝
身体里摁着汹涌的黑色血液 伺机而动,以岩浆井喷的方式 冲出海平面,点燃人间
◎ 伤疤
文/老影子
像一棵大树上剜下的一粒粒鸟鸣 落入身体里 在膝盖骨上生根发芽
如一枚枚钉子,锈迹斑斑 让午夜惊魂的暴雷 用闪电的魔爪划开黑夜
不多也不少,仿佛 一只只浑浊的眼睛 仿佛在诉说来世今生,一次次疼痛
◎ 远山
文/老影子
高过云朵,高不过鹰的眼光 高不过开满雪花的树 以及,我仰视的虔诚,大风飘扬的衣襟
而趴在山脚下的落日 面向大河,沉重且悲壮
◎ 有感
文/老影子
大地的头颅上 时间吹起大风 日夜梳理着人间 包括森林,瀑布,草原,大河
以及落日的余晖 人到中年,爱与被爱 得意抑或失意
站在镜子前才突然发现 最后握在手里的 不过是一把木梳,几根白发
◎ 闪念
文/老影子
鸟鸣来自旷野 一棵垂柳树披散着长发及腰 黄昏,摆下十面埋伏
围困老屋与炊烟 仿佛在画里,又像不在 门前没有了老母亲拄拐的佝偻身影
(十二月份草稿收存留样) 2018...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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