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从你的脸上,我触摸到细微的
皱纹,在我眼角蔓延。
我的心暗自一惊。
从你凸起的肚腹上,
我仿佛低头,偷窥到我的肋骨
迭起一圈圈赘肉的涟漪。
哦我的镜子!悲哀
凝成一袅青烟,在你身体上打旋。
玻璃幕墙外,一溜汽车
懒洋洋地镶嵌在庭院。
空气循规蹈矩,
在冷,在发嗲。
冥冥中,我期待着莅临的
老年,翻越中年的围墙。
而四周,麻雀缓慢地觅食。
2010-01-10
空
街上的人骤然消失后,风
吹来一群麻雀。叽叽喳喳
像那夜,烛光下的唱诗班。
当它们横扫枝桠上的果实,
群燕般带走四周的静寂。
我扭头,回望空荡的马路:
灰色的大地,漫无边际。
灰色的天空下,一群高楼在
窃窃私语。
2010-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