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是一粒棋子,黑白分明
似乎到了需要抱住秋天的
时刻。你知道,时光好像从来没穿过袜子
佛落莲花落梅花落,春风倒在春风怀里
苦菜花不合时宜开着,罪恶在减少
仿佛一部圣经被信徒捧读
纸鸢让一行上青天白鹭迟疑
月光煮酒,桃花熬药
卸下一张有形无形脸谱
压低身子只为与春风握手
那抹不掉的从不多余的人间大地
阳光有新米的味道
月光有草莓的味道
你的身上残留有梦的味道
这道裂痕像绳索
深深地陷入岁月脖颈
我抱紧我的孤独赶路
咳嗽成串开花
写在脸上亲家
亲家官名史道南,昵称小蛋子。看上去
一脸忠厚,也挺可爱
中性皮肤茁壮成长菱角分明的五官
尤其一口白牙藏满唱腔台词,适宜演戏
写在脸上亲家,没有暴风
骤雨。也缺少阳春白雪滋润
人生不宜置换的角色,一咬牙铿锵登场
粉墨修饰,几近接近
川剧中深藏不露的变脸。只是
生活百出的漏洞,为其
凭添几许烦恼。一惊,二咂,三忽悠
脸上不时滚动起雷声秋雨
嘿嘿,就是这张喜形于色充满责任的脸
炯神目光挖地三尺
说梦中继续收割的庄稼
说伊拉克石油换食品讨人喜欢的石油
手捧一米阳光,翼翼
丈量千米深处生活暗河翻卷浪花
紧盯岁月中游的一尾鱼
一把刷子,一度把美好青春
镀的起明发亮
有半斤毛毛雨酒瘾的亲家,是爱女
满月之喜相认的老干爸
爱好中国书法,写不同字型的人字
偶尔谈诗,警言诗是摧残灵魂的精神鸦片
一旦与政治挂钩就沦成典型狼狈为奸
喝起酒来也激动,也哭,也笑
一挽袖子也骂坏人的娘
并不停重复吼唱
把贪官污吏押解开封府
哈哈,写在脸上亲家,可磨好事?
多日不见
挺想你的
假若列宁的保镖是我
假若列宁的保镖是我
而不是瓦西里
试想会有多少
N个悬念出现
多少报废的胶片
需要重拍
“不要挤,不要挤
先让列宁同志走”
在到处安插着特务、眼线
地痞、流氓、无赖、职业刺客
被反动派势力纵容的形形色色
坏分子在暗处阴处
随时可以下毒手
有命悬一线场景里
我不会有瓦西里同志
从容机智沉静风度,更不会
处惊不乱
应对突来万变
这对于个头只有一米七零
曾经疯狂崇拜共产主义
高唱国际歌的我
让我做列宁保镖
既是枪法再好
思想再纯洁
觉悟再高
未免担心
说不定俄国十月革命
还要推迟俩月
成为俄国新词汇
十二月革命
说不定中国
也许真的不是它第一个
托管的社会主义阵营
腼腆羞涩的小弟弟
好在牛奶有了面包有了
“一切都会有”磁悬浮神话
让我还在迫不及待翘首中
望眼欲穿
远去的雷声
生锈的剑突然想开口说话
翻身下马。拴好马柱,等待恨,去恨。睫毛仰视
不能修改的一刻杀人闪电。我非行凶,顽冥
说实在的在白缎上血写讨伐檄文
不够狠毒
影子不怒。一杯残酒昭然天下好战分子
而换心亭仇人已去。只是饱读诗书
头顶雁翎的虫不知
拔剑起舞
逼退三更。始终没有
落在蹄窝里盛开的莲花,雷啊,与神共舞的步伐声声慢
让梦和梦中的人
一病不起
在喜鹊与叶脉之间推敲卢氏
--兼致Y.Z
叶子,请允许我再你吹灭烛火刹那落满星光祝福时刻
同时用心底升起的蓬莱放大忽略雨声,麦香,酒色
和彩虹中时隐时现窥见一斑
在时间里奔跑的豹子泄露的一身朝霞
点缀此刻千百度喧哗心语和举杯共饮快乐诗句
我始终与美好保持着一段距离,仿佛与花朵。蝉鸣。柳林烟雾,以及
障目一叶和抱着黄金哭泣出走的歌者。熊山积雪浅露
河洛风中我渴望与抱着一小捆矛盾一丝不苟的兄弟姐妹相遇
我无法一口饮尽春风美酒,所有的桃花
正飞奔西湖。而断桥缺少一把伞撑开韵脚
逗留的七孔只把上半阕放纵
我们身居的百花春天的围城卢氏
左右狭隘,小人出没,不适宜谈情说爱四季芬芳
更不适宜用诗情去抚摸
炎症的灵魂和一把试图打开黑暗的响动的钥匙。
隐忍透视与病历,三片横渡苍穹的叶子在天上飞
无处存放的永远是孤独,大于一切的孤独。
摸着世俗发汗的鼻尖,我们触目的方向
氤氲升腾并护卫一行上青天的白鹭
我们同时在春天把自己重新种下
落满意象的胡同
有人紧紧地抓住闪电中母语。而在
插满茱萸寨子,我更喜欢五月一束明媚阳光
洞穿灵肉时的快感,凝视中金银花沸腾,黑白二丑牵牛过来
时间是一个仙境。对你而言,弥漫灵肉的诗香
已盖住了你体内的百草药香
推敲卢氏,我看见从岁月中挖出的许多好金子
都被打成了首饰之类的小玩意。为此
我又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逃出词语的子宫
告诉远方的明月清风和沾着朝露的含烟杨柳
和那匹驮着河南云彩的白龙马
请它们带走去年的,去年的去年,甚至更早以前的
在雨天长木耳的老木头和几个麻雀的窃窃私语
只留一片,两片,三片绿叶
与恰倒好处的春风翻飞蠕动的根。
这可能吗?霎那让我倦动的五味俱全的舌头讨厌药片和猪的黑
夜幕下的卢氏其实是悲哀的,可耻的,无奈的,甚至茫然的
说话与歌唱,行为与艺术,分散滚落街头,后院
胡同,雷池,以及药城,蛮野
跑累的蚂蚁想休息
诗人骑着苍蝇来巡视
而你更像卢氏小城的编外修女
会呼吸的痛捧着我的第二张脸确认没有复制门牌
而我的渴望真实却渺小
那就是让一滴清凉
从心形的蓄满雨露的叶子上
滑入魂底,并且与众不同。让这只在春天蠕动的虫子
试图爬上高山之颠的雄性虫子
吞噬掉生病的青春和梦境。
豫西以西,我的唇间始终含着吹响的比笛音悠扬叶子
绕过白色病房,绕过喘着粗气割草机和惯性气味
绕过一些旧作坊和摆件
悄然与事物相遇
在喜鹊与叶脉之间推敲画地为牢卢氏
少年
他玩弹弓,捉麻雀,为一行上青天白鹭使劲鼓掌
他摘苹果叶嗅它的果肉提前的味道
他喜欢辽阔肥沃的祖国背着的天下粮仓。
他用廉价的水彩,画出想法中已经错误却挺直的向日葵。
他无法把六十年代半失明眼睛用黑布蒙上。
他跟着扶犁父亲脚窝学会撒播干瘪却充满亢奋种子。
他骂过贼。蔑视过许多戴红袖章大人
他顽皮,天赋,与幻想斗殴,用临摹的纸币过年为自己和小弟压岁
他奔跑在风中,唱:我爱北京天安门
他梦想一丝不苟,试图用身上抖落灰尘埋葬烦恼
他与黎明撞个满怀时是一九七六年
一代
曾经梦寐阻断河流水的手
从水中抽出后,就握紧
一把锋利的刀子
削着细丝生活
父亲的手杖一定发芽
这个怪异的念头
带着手
一路狂奔
立秋
完全可以想起的车轮,蝉鸣
撕碎岁月的最后一张脸。
而玩耍孤独的人在那里弄箫吟月
让这斑驳的目睹卷锋?
季节从来不会拒绝根的蠕动。想象中的雨
正奔跑在根的愤怒的分娩中
鸟鸣来不及装饰的极地
状似河流与利剑老木
却让一只卸下疲惫的虫子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只是
小麻雀是否会用一地月光修正更大耐心?倒挂灵肉
一朵花无法深刻修复脆弱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