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记

早已不知是第几次进山了

每次的感觉都不同

好像山永远是山，而无法转变成

我思想里的某一部分

好像我的想法，不管多多，还是多少

都难以和山的理念保持一致

管不了这些了，只想进山

用山来安慰自己，释放自己

如果某一条山路突然断了

不必惊慌。因为断掉的枯枝总会在不经意间

钻出新芽，哪怕是在萧瑟的秋天

如果一条溪水突然喧哗

或突然沉默，也不必感到意外

因为一阵风也会如此

偶尔在山腰猛烈地摇晃每一株草木

偶尔在山顶上销声匿迹

好像刚才遇到的风，是假的

有时候，你可能会感慨一片树叶

不管是绿色还是金黄

原来都是一个院落

有炊烟，有古井，有石磨

夜晚时分，还会有几盏闪烁的灯

吸纳着山里的宁静

我再一次进山了，寄居在某家农舍

远观时，竟成为树叶

被很多人遗忘。我想我

如今已过不惑之年

进山就是走进另一个自我

那么寂静，那么卑微

才更加接近生命的真切

当然会再一次敞开胸怀

接纳一场鹅毛大雪

还有深山里，季节的界限几乎消失

我对未来，春暖花开般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