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外二首》

文/老影子

星星们准时上岗。夜晚

被你当作白天，来无限透支，借用

嗅觉的针对性不容暧昧。像月光垂下丝线

钓起略带睡意的寒风

像耗子一样来回奔波。颠倒黑白

它们搬运粮食，你在搬运着喘息的肉体

习惯用两眼的余光，一些呻吟的词语

来分辨道两旁路灯酒精的含量

她失恋。她诉苦。他得意。他忘形

他们时哭时笑。她们的表演穷尽所能

月光在行走中流失，猎豹在大草原上逡巡

而你，这时只希望自己

在清醒中被迷糊者引导

-------- 去抵达一个别人的目的地

夜晚

文/老影子

新闻联播里持续关注疫情

这样的夜晚还在持续。小孙子

求抱抱，让我心生欢喜

－－－庆幸这不是虚拟的生活

有啼哭声，吵闹声，嘻戏声

安慰了无所事事、烦闷、难变真伪

铺天盖地的网络消息

窗外月亮又圆了。星星们按时上岗

几颗流星划过夜空。晚饭后

我准时在楼下广场修炼八段锦

没有什么能让我慌乱，惊恐

就像池塘的水，只能缓慢被蒸发

不可能一刹那燃烧成灰烬

这夜晚是夜晚，白天还是白天

蚯蚓

文/老影子

从最低处破土而行，本能与盲目

当一场雨水泛滥，浇灭盛夏的欲火

它们的蠕动，弓起的身子，微不足道

没有明亮的指引，躲不开被利刃寸断

它们用疼痛再生另一个自己

洞穿暗黑，它们保持沉默

可以饥寒交迫，可以被忽略

如此简单的腔体人生

犹如活火山，无法考量暗处的力量

安于平凡，安于这片沉默的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