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华生命的雪
作者:崔汉朝
雪,轻盈,鹅毛片一样大,从无垠的天宇中飘落,如千万只蝴蝶,随风摇曳、闪烁,晶莹洁白。雪落无声,雪落枝头,雪落梅枝。于是喜鹊登梅、喜鹊报春。于是有诗人说:“冬天过去了,春天离我们还会远吗?”
春天离我们自然不会很远,但冬天的雪,白皑皑一片,大面积的,甚至覆盖了大半个中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处处银装素裹,仿佛大地一袭白色衣装。雪很厚、很厚,总想随着严冬阻挡春天的脚步,阻挡岁月的年轮。
在极寒的整个冬天,北国的冬天,田野、山峦、乡村、城市街道上树木,被严冬摧残的没有一点生机,枯草、枯木,处处尽显凋零。然而此时南国的雨,恰到好处,给即将枯萎的花草树木,带来春的讯息。看西湖边绿草如茵,成双入对的鸳鸯在西湖嬉戏,感知水暖。江南处处山清水秀,江南雨丝如穿针银线,丝丝入心田。北国的雪花,舞姿曼妙。雪落湖畔、小溪旁、河畔垂柳枝头,低垂的柳枝挂着冰俏,万条垂冰,仿佛银色飞瀑从九天灵动落下,一泻千里。
儿时,我最喜欢漫天飞雪,在莹洁的雪地里与飞雪狂欢,在天地间与雪花融为一体。不怕冻着发红的双手,搓着雪团,邀上几个小伙伴打着雪仗,却是一件很惬意的趣事。想起影视剧《雪山飞狐》对打场景,那真是一个美呀,美如画。大自然就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积雪的季节,是艺术家们张开艺术想象翅膀的季节。诗的艺术“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王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陈毅)。雕塑家们在自家门前、公园、广场上堆起积雪,手操美工刀,雕出一件件精美绝伦的艺术作品。虽然,每一件艺术作品在阳光下渐渐消融,留给人们却是视觉上的愉悦,留给人们记忆深处,也许会激发或震撼人们灵魂深处,彰显艺术的魅力。
雪是诗,雪是艺术。雪还是音乐,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唱醉了多少情窦男女。“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
每到下雪的天气,我喜爱和伙伴们堆积小雪人,很随意地堆着,用铁掀堆雪而成。不拘泥或追求真实艺术,尽管十分粗犷,孤芳自赏,喜欢就行。
雪洁白而清纯,从天际飘来,不带一点杂念。完全可以与“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藕媲美,她轻盈盈在天空中旋转升腾,在阳光下,光芒万丈,无愧于被人誉为“雪仙子”的雅称。瑞雪兆丰年,雪仙子覆盖着庄稼,然后又牺牲自我,让干渴的枯苗滋润。正是雪仙子的牺牲精神,才使枯苗逢春茁壮成长。
我喜爱雪,因为雪是生命的载体,她升华着生命。
( 写于 2019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