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夜

      蒋少敏

我眼角含着泪光，如同庆祝

早就规划好的一切，包括拥别的追赶

包括拿着喜庆做挡剑牌的红灯笼

形影晃动，在门前街上弥漫着笑声

感到滚动逼近，必须彻夜睁开眼睛

却又早知应该接受，享受那甜蜜流淌的过程

灯火阑珊，车流如注，喜形于色

回到家中，从月芽到月圆

我隆重记得，难忘的除夕之夜

脚步急切又重，火车在身体里奔跑

然后，就看到雾霾散去，天呈祥和

清香四溢，我站在一棵树下驻立

听到稚嫩的影子攀上树枝，欢呼

又有砰的一吻，撞到树上

热烈晃动，淹没了一切疲惫

飘落于深不可测的处所

而它溅起的回声，令烟花失色

在这万古不移的密意里

正经过一场前所未有的爱情

就在山间一个小平房里

我经历了一年来最惬意的日子

又是一个元宵夜，还是那场远行时的病

这病是火车笛声催出来的

也是电话铃声催出来的

还好，这时还有焰火照明，月光疗伤

这一晚我跑过多少路，喝过多少酒

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说了好多话，来辩解

一个早就设好的华丽谎言

去追赶一枚汗水浇灌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