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的荷叶》
老奶奶说的荷叶不是荷叶,
是她手擀的宽面或圈边的馄饨。
她粗老的手抹干净一个白瓷碗,
舀进半碗飘着面香的原味滚汤,
再捞荷叶少数。
怎么看都像是给我送行,
吃一碗随便我上哪里去,
好像世界是我的。
这荷叶果然不落凡尘,
变成了独属于夏夜星辉的凉席,
今生行囊里的干粮,
变成了,一豆油灯,
不藏旮旯。
有一种纪念用双塔,
有一种食粮叫荷叶啊。
《最小的雪花》
大雪将霁的早晨,
近处,楼角的一棵大杨树下——
雪上落着叶子、落叶上有雪,
零星的雪花下着下着——停了。
之后,叶子又落下了不少——
成了一幅雪底树叶的画。
极目远望,
整整一个上午
阴天雪地,没有风,也没有一丝动静
…………
当蓝天阳光终于出现,
打破了这一静寂,
忽然,滑翔着来了数朵极小的雪花——
太阳雪!
雪花真轻巧啊、无忧无虑,
一滑一顿一转圈一停、笑意盈盈的,
这是花开了吗?是的,雪花开了!
如果说雪底树叶的画 画出了冬的性格,
那么,太阳雪一定是模仿了土地的诙谐。
《紫》
说说那紫。
那年,你去买了一件与我同款同色的紫袄。那年,我看见你的秋衣也是深紫。
没表达过情谊,就说说那紫。
今天,我的秋衣是不加莱卡的深紫。
到今天,紫色的,我的秋衣,还是那件紫。
袖子烂完了也不舍得扔,它是一个叫AB的牌子;AB有各种紫,总是可以在那顺着心挑选。
什么都略去,紫色如一。
自打你去了美国南部,有多少年了?
一有飓风消息必定是南部的飓风!
那紫色弥漫立刻就变成了问号。
哎!那紫,是如此一个颜色、那样沉思的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