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疏花 

每年都有不测风云和天气

你的倔强

你的腰弓

终于迎来了颗颗脆甜苹果

每年你都要回村

果园是你的窝

果树是你疼爱

苹果是你孩子 

如我一样被你唠叨沐浴

你和春天的风说话

你和夏天的风唠嗑

到了秋天 你除了腰酸腿疼

就是不停攀高采摘

果园从冬天的瘦弱褐色

到红色满园的秋天

湛蓝的天空下

你总是昂头 小心翼翼伸腰  

在梯子上 戴着手套 帽子

扭来扭去

春风荡漾着你

黄土沟壑你脸庞

我听到寺河山上丰收的号角

打旋沁入月色

水泥路发白

树木郁葱嘶语

你在夜色推开门

在村落打开一束灯光

你在沉睡的鼾声中

转到你的苹果园

妈妈——

你已经六十多了

在城市里就退休了 

你倔强而又瘦弱

夜里起身，游走在通往地里的路

发白的水泥路浸满了月色

我的好奇被你轻描淡写

你没有害怕 你的内心只有

你疼爱的颗颗孩子

已经拨开春天的衣裳

等待九月的阳光上色

夜色里，清凉的风

摇曳着树木，经过一片童年的坟地

那是我多年梦里的嘶声肺裂的害怕

你撩开衣衫

打开手电

在后半夜的凉风里

吓走偷吃果的鸟

被果园绊倒的路人

你的失眠孕育果树的汁甜

灌浆成你颗颗思念和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