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2016-1-26 8:52:15 | 何向阳


遗失的声音 
都夹在迎面吹的风里 
早春 
步履姗姗 
去敲碎一些 
严冬的记忆

   （早春二月，这“二月”，当是阳历二月。阳历二月，在农历是正月，冬尾春头，丑牛与寅虎经过一番相持阶段，丑牛败走，寅虎护春。本月节气有:立春、雨水。但早春二月毕竟是“冰棱”的世界。声音，是事物运动变化的一种物质属性，以波的形式行走于世界，人耳可以感知的声音是有限的，诸多波段的声音，无法听取，风是声音传播的介质，风声里不只是空气运动的声响，风声里夹带着各类事物的声音波段，有的来自天体，有的来自地心。但是何向阳诗中的“声音”，是特指的，是属于人的声音的——可以是诗和歌，何向阳作为全国著名诗人，写了诸多深入人心的诗歌作品，这就是她的诗歌的声音。“遗失的声音”，在这里我们可以理解为曾经的饱含真理与至情的诗歌，也可以理解为没有发生作用的各种观点，虽然销声但并没有匿迹，其“迹”“都夹在迎面吹的风里”，其“迹”存储于“严冬的记忆”里，当遇到适合这种声音生长的春天时，万里冰封被“早春步履姗姗去敲碎”，“一些”曾经被“严冬”封锁的“记忆”又以声音的姿态适时发声，传播开来。这声音，就像诗歌的复兴。）

退开挂满冰凌的窗 
看街旁的街门 
半开半合 
闪着一种 
渴望的葱绿 
唯有你的门窗 
仍挂着冰凌 
紧闭 
我唱不出来 
对着陌生的眼睛 
二月 
牵着我 
像牵着一个 
对春天的默许

   （是“推开”还是“退开”“挂满冰棱的窗”？这就要看何向阳心灵之窗扇的开启方向和模式了！“退开”的模式于窗更为安全，“推开”的模式于门更为安全。这段里边有三对重要意象，“冰棱”和“葱绿”，“你的门窗”和“陌生的眼睛”，“你”和“我”。“冰棱”和“葱绿”是一对儿矛盾，正常条件下不可能和谐相处，你来我走，我走你来，而早春二月为“葱绿”的到来创造了适宜时机，但这时候的“葱绿”还是一种“渴望”，“冰棱”依然清冷的“挂着你紧闭的门窗”，看不到“你”的“眼睛”，却看到了“陌生的眼睛”，“对着陌生的眼睛 ”“我唱不出来”，“我”只想对“你”歌唱和抒情。好在有“二月”已经来了，“二月牵着我，像牵着一个对春天的默许”，“春天”就是“你”，“你”就是“我”的“春天”，“你”与“我”就是世界，而“二月”就是“你”和“我”的机遇，君子当乘时乘势而为，以实现心中的“默许”。）

从何时我这害怕 
丢掉青春的歌喉 
而羞于唱出声来 
怕自己听出来自己的喑哑 
怕为喑哑 
永远失去歌唱的权利 
树在抽枝 
我听见她们优美的声响 
你屋檐下冰化的清冷 
还在说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