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有雨

有雨 比芝麻大那么一点
像虱子 落在路的身上

路扭动着身子
想摆脱更多的麻醉

我望着它们
不知道从哪儿下脚

正好窝在家里
捉两只陈年的跳蚤

择菜

我的手上握住的是
去年的蔬菜

也就是一夜的功夫
它们竟然两岁了

我感觉它们已经老了
不像两岁的孩子

两岁的孩子刚刚会说话
但听不懂话

拿得起了
却放不下

空旷

树叶为什么落呢
是想让树干看看天空吗

树叶 这些麻雀一样的东西
在田野中寻找着秕谷

它们的嗉子
贴近地平线

雨只是一个借口

我不想说的话
雨替我说了

我不想走的路
雨替我走了

雨只是一个借口
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

如果明天不下雨了
我会祭奠它的

这 又给了我一个
什么呢 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