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方一座城

鸡不叫它先明

母亲教给我谜语里的城

抬眼可望伸手可触的城

从左至右数十三根窗棂

从右至左数十三根窗棂

我仰望在梦的边缘

热乎乎地等待城门开

曙色洗濯我目光里的黑

也洗濯窗棂上的黑

远处的鸡鸣

踩着带刺的风飘移过来

轻轻地在窗棂上擦了一下

又擦一下

便碰响了父亲的呓语

惊醒了墙根的锨  檐下的锄

牛，走出栅栏目光惺忪

把披星戴月的组合

一遍遍地咀嚼

厨房里

风箱呼呼地喘着粗气

母亲的炊烟  用咳嗽顶着

湿漉漉地上升

痛在下沉

在曙色撤退的表情里

我在城内

父母在城外

窗棂的表情

成了我一生

永远阅读的经典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