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炊烟结成了蛛网

粘住了消失的记忆

残垣的土墙和碎破的瓦片

连同那棵死去的老榆树

没有了语言，旧时的小路

荒草在一年一度的疯长

我就像一只冬天里迷路的蚂蚁

用颤抖的身躯在每一个的角落里

寻觅着我迷失的记忆

在屋檐下

再也不会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来抚摸我的脸颊

破却的土灶再也煮不出香嫩可口的手擀面

床台上的那双旧鞋

曾走遍这里的每一个地方

如今像是得了一场大病

在厚厚的尘埃中沉睡不醒

剥落的墙壁

在屋梁下爬满皱纹

爬满皱纹的，还有

生锈的锄头，镰刀和那把旧铁锁

心尖的往事，再也踏不出这破旧的门槛

转身，却看见从土墙的裂缝里

渗出一道遍体鳞伤的阳光

在空气里

低低地呻吟